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博物馆文物系列-“山父己”铜罍

“山父己”铜罍 | 3000年的惊艳与沧桑

“山父己”铜罍(léi)是城固县博物馆保存的唯一一件带有铭文的青铜器,见证着城固地区在商周时期的文化交流,成为永恒的记忆、历史的珍藏。


1961年出生的苟保平担任过城固县博物馆馆长,参与了《中国青铜器大全》第一卷城固出土青铜器的撰稿和编排工作,山父己铜罍便是他征集到的珍贵文物之一。

苟保平回忆:“1992年,陈邸村的一位农民在挖地时,发现了一件青铜器和一些零部件。因为埋藏时间久,加上水中浸泡时间长,青铜器腐蚀严重。后来,这位农民来到文化馆,我听他介绍完情况后便去实地了解情况。

苟保平初步判断这件青铜器为铜罍,并隐隐约约在铜罍的口沿处看到几个字,但不敢确定。“虽然这件铜罍锈化腐蚀得比较厉害,但器型大体完好。根据之前的文物修复经验,我判断这件铜罍晾干后,应该会好一点。于是,我让他用竹筐垫上稻草,装好铜罍送到文化馆。之后,经过文保人员的修复,就有了我们今天看到的‘山父己’铜罍。”

西北工业大学教授杨军昌长期从事文物科技保护与研究,参与了“山父己”铜罍的前期研究与保护修复。

杨军昌回忆:“这件铜罍保存状况很差,出土时已经残断成了3块。铜器出土后,我们未作任何处理,经过拼对直接用环氧树脂胶对其进行了粘接复形。我们在接手这件铜器时,发现其基本还保持着出土时的状况,表面被泥垢覆盖,且混杂有红色、绿色的腐蚀物,腹部多处有残缺、变形等病害。我们在完成了文字、照相和病害图记录后,去除了铜器粘接部位的胶,并对3块铜器残块进行了X射线探查。探查发现,铜器腹部的残块保存状况很差,有很多裂缝、裂隙,还有大量凹坑状腐蚀和孔洞等。铜器底部保存相对较好,还有多处垫片分布。

修复师方萍、杨军昌、马琳燕用了半年多的时间,逐块对文物进行表面清理、脱盐、缓蚀处理,然后拼对、粘接,最后进行加固、封护,完成了“山父己”铜罍的保护修复。

在杨军昌看来,文物的保护修复,不仅仅是把破碎的文物复原,把受自然力侵蚀的文物寿命延长,更是对其历史价值、科学价值、艺术价值的一个重新发掘、认识和评价的过程。

罍是古代一种盛酒器和礼器。“山父己”铜罍通高42.8厘米,口径18.7厘米,腹径35.3厘米,腹深38.3厘米,重9506克。

“山父己”铜罍整体造型独特,工艺精良。城固县博物馆保管部部长陈旭介绍,“山父己”铜罍口沿向外敞开,线条相对弯曲;颈部内收,装饰有二道凸弦纹;肩部鼓起,有对称的两个牛首耳,饰6个凸起的涡纹;腹部向内收,腹下一侧还有一牛首形鋬;底部微微向内凹,有矮圈足。青铜器有直唇、方唇等,唇就是口边,山父己铜罍为方唇。


“山父己”是这件铜罍口沿处刻着的铭文。学者们通过这3个字,探索出了它的用途和意义。是这件铜罍主人的族名,是他已故的父亲,是排列在一旬中的第6天。商周时期,贵族每天都要祭祀祖先,因而要排列祭祀顺序。山父己铜罍便是主人为祭祀父亲所做的礼器。

3000年前,族中一个人,奉行着祭祀祖先的传统,虔诚地铸造了一件不朽的珍宝。如今,山父己铜罍静静伫立在展台一角,展现着关于时间久远的探寻。

历史演进,朝代更迭,当年祭祀的身影早已不在,背后的经历也被黄土掩埋。“山父己”铜罍虽然没有了最初夺目的光泽,但其口沿内侧的铭文却跨越时光,将这段故事缓缓讲给世人。

陈旭介绍:“国内出土的‘山’族器物不仅数量极少,而且分布零散,所以还无法确定‘山’族从哪里来,到哪里去。但是城固出土了‘山父己’铜罍,说明商周时期城固已经和其他地区有了文化交流,只是交流途径尚不明确。可能是赠送,也可能是经贸往来,或者是战争等。但是不论哪种途径,都能证明当时文化间已经存在着交流与融合。”

一直以来,青铜器都是中原文化的代表。由于商周时期的统治中心在中原一带,于是有了“青铜文化不过长江”之说。但是20世纪50年代以来,在城固、洋县交界的湑水河两岸,陆续出土了700余件青铜器。

著名历史学家李学勤曾指出,青铜器是商代最重要的文化因素之一。城固、洋县一带是一个特别值得注意的商代青铜器的出土地区。城固青铜器的发现填补了汉水流域商文化研究的空白,以数量大、精品多、艺术与科学价值高,引起国内外考古界的广泛关注。

然而多年来,关于城固青铜器群的族属问题,学界一直没有统一说法。


“山父己”铜罍铸造水平与纹饰工艺可与同时代中原出土的青铜器相媲美,为部分学者提出的城固青铜器“中原说”增加了实证。

“蜀文化说”是城固青铜器群研究的重要推测。有学者对城固青铜器上的文化因素进行分析后发现,城固、洋县青铜器群和巫山大宁河铜尊、成都平原的三星堆、金沙和竹瓦街铜器群的埋藏形式接近。学者推测,以城固青铜器为代表的文化有可能是更早的蜀文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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